患者杨再明,男,39岁,重庆秀山县东年夜街人。2004年9月12日9时半摆布早餐历程中俄然发病,家人当即送入县人平易近病院施舍。然直至下昼5时,非独不见任何减轻,反倒爆发越勤越重。病院称从未见过,不知何病,深感束手无策,遂劝其出院(此病院还算有亲信,不象某些病院,明显自己妙技有限医不了,还作古作古挽住病人,不让出院或转院——影响经济收入嘛! 回到了家,总不能坐以待憋(毙)。于是其母上街,漫无方针向路人求诉:“哪个能救救我儿嘛……” 时遇一卖凉粉子妇女,见而问咋回事,回云怎么怎么。曰:“那你赶忙去找平凯阿谁张年夜夫,那年我娃儿便是他救的。” 患者母觉得“张年夜夫”年夜概便是一个跑滩的游医或摆地摊的土郎中,但因病况紧迫,虽然心中有疑,照样毅然一起找来。见张年夜夫处是正待完工之魁岸年夜楼,而一二层已住了这么多病人,就坚信其子有救了!
被接去其家,见患者人瘦体单,坐于沙发,喉中充塞痰涎,无法言语和吞咽。忽又主要爆发:两眼突臌,颈侧静脉怒张;吵嘴痰涎绵绵,一直外涌;舌暗紫如猪肝,年夜而老辣,如毒蛇出洞,从上下咧唇咬合的齿间颤颤悠悠努挤出来,足有3寸长,连舌根都险些努到口外,塞满了整个口,而颈部咽喉处则因而被扯成了一个硬节年夜包。患者憋气难熬难得,疾苦之状莫名。视手:双手振颤,六脉沉洪,十甲无甲印,但掌纹简捷,命线未断。患者妻云,其夫常烂酒(酗酒)。
视诊毕,云:医不打包票,但短则3日长则1周,应不难病愈。患者妻不觉得然,显得不是很信托,只是没其它指望,临时托付。
病家于晚7时入住,迅速制订施治方案:
1、刺血疗法:老例消毒十宣穴,用瓦针点刺,令出血;
2、外点疗法:开水化冰片3克,待稍冷,用棉签时时点涂舌面;
3、静滴疗法:清开灵打针液60ml配入G.N.S 500ml打针液,快速静脉滴注,连滴3瓶;
4、汤饮疗法:煎服汤药方 —— 涤痰导赤泻心汤加减:
黄连10克 姜半夏20克 陈皮15克 茯苓30克
枳实15克 胆南星20克 菖蒲15克 远志10克
生地10克 淡竹叶10克 木通20克 防风20克
柴胡15克 黄芩10克 全蝎10克 蜈蚣2条
应对求助而有序。
静滴第1瓶液时,患者长舌徐徐回缩;待汤药煎好,患者已能恰当吞咽。遂遏制外点,在静滴同时频饮汤药60ml, 费时约1小时,患者喉中痰涎徐徐见少。
13日拂晓3时半,静滴结束,而患者已于1时摆布启齿措辞(家眷的不信赖感早消弭了)。6时摆布,患者索要饮食, 那时除伸舌、伸手尚略见微颤(热动生风),余已无任何不适。单服汤药,不雅察看3日,手与舌已不再颤,带一疗程葛根解酲汤粉剂出院(逐日2次,每次5克,开水冲服,连服4周),临床治愈。
按:患者质瘦,且平素嗜酒,按照瘦人多火与酒客内蕴湿热推知(《伤寒论》第17条:若酒客病,不成与……),患者当为湿热火毒体质。按照五运六气学说,上午9时至11时地亲属巳,五行属火。按照新中医人境(天)响应不美观,湿热火毒体质遇地支巳火,火上浇油,当发病。湿本裹热,再为火毒折磨而为浊痰,痰浊梗阻经隧,臌蒙心窍,火毒涌动不得外泄,遂有纵舌诸症(11时至13时属午火,病当更重)。
纵舌一病,最早见于经典《灵枢》“寒热病篇”:“舌纵、涎下、沉闷,取足少阴。”以儿女有记实。纵舌病爆发,临床概略塞责可见三年夜证机:一是气虚失踪摄,这是正虚天真而病的虚证;二是气虚郁滞,这是正虚成邪而病的虚实混合证;三是痰阻火涌,这是邪盛阻正而病的实证。一样寻常来说,此三年夜证机不是作古证。但这并不意味着见到舌纵症状就都能有救。文籍《辨舌指南》“不美观舌总纲”即记有作古症:“若发烧口噤,临作古舌出数寸者,此女劳复,阳气虚极也。阴阳易,舌出数寸者,作古征也。舌出数寸者,又有因产后与中毒、年夜惊之候也,据证治之犹可生也。小儿病舌出不能收者,心气散也,不治。”
急症暴发,多为实证,而本案恰是痰阻火涌实证。按照新中医还正祛邪论:“疾病因邪盛而成者,祛其邪。”这意味着祛邪即足以还正。祛邪有三个路子,即抗邪、化邪与排邪。本案紧迫,因而祛邪的三个路子都用上了,列表如下:
冰片点舌
抗邪——清热镇风 泻心汤合止痉散
静滴清开灵
化邪——化痰开窍
祛邪 涤痰汤
刺血十宣
排邪——外泄火热
导赤散
本案患者痊可,即要拜师习医。此乃人生会意之事。从医以来,遇云云者多矣。然真能“板凳一坐数年冷”者,百里挑一耳!